谦荣|水果摊的xm文学
无双洁❌
(金有谦视角,第一人称叙述)
我第一次见朴珍荣时是在高二那年,父亲牵着一位白白净净的男生进门,说是他的得意门生,特意请来做我的家教。虽然父亲再也没说什么,但从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我也察觉到了不一样。
比如朴珍荣来辅导我时,当天都会在家里过夜,去父亲的房间睡。
再比如,每次他来家里时,父亲都亲自会下厨,要知道在此之前连我自己吃过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他们说话之间的语气永远是柔和的,望向彼此的眼神永远是缠绵的,眷恋的。
家里会多支属于朴珍荣的牙刷毛巾,洗漱台下的储物柜会多一些自己不敢看第二遍的东西,夜晚紧闭的房门和镜子上的掌纹。
于是我习惯了戴耳塞睡觉,习惯了不起夜。
直到我高考后的夏天,父亲破天荒答应了我国外旅行的愿望,但出行时却不止我一人。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对朴珍荣并不反感,毕竟是父亲喜欢的人,在这之前父亲也不是只领他一人回过家,比起前几位的粘人与讨好,朴珍荣倒是显得特别,会关心照顾我也从不越界,保持该有的距离也不会过分疏离。
对我总是笑盈盈的,有时也会和我打两把游戏,喝酒抽烟,讲父亲的坏话。
也就由着他们了,装作懂事主动的退出他俩的约会。
他们开心就好。
却也没想到,这趟旅行只有一人归来。
接到警局的电话时,我正和朋友喝酒,听到朴珍荣这三个名字,我立刻清醒了,跑出去打车,没过多久便下起倾盆大雨。
到达时,我看到坐在病床上的他,我问他我爸呢,他抬头顶着一张苍白的脸,摇了摇头,小声说着不知道。
我一下就冒了火,忍不住朝他发脾气,拔高音量
“什么不知道,他和你在一块,你能不知道?”
他也不惧,只是从眼底溢出的清泪暴露他此刻的脆弱
“我不知道,你爸跑了。”
后来我知道,父亲背着他去当地出了名的酒吧,跟着另一个男人走了,并且拿走了所有的财物。
他一人在外地用仅剩的钱漂洋过海回到这里。
我不知道该为他做什么,刚刚成人的我还琢磨不透人情世故,只知道父债子偿。
于是我照顾到他出院,接他再次回到了那个家。
我最后选择在本地的大学,虽然我的成绩足够去上一所985,但它离我家相差两千公里。
不住校,每天朴珍荣会做好饭等我回家。我也会在课余时间做一些简单的兼职,朴珍荣也找了份工作,好像都在为这个家作出一点贡献。
日子好像也就这么一天天过去。
最近答应设计学院同学当她的模特,不免接触频繁,有时会一起吃饭什么的。有次还碰见了朴珍荣,我招呼他一起。他和我们聊的很开心,甚至还喝了点酒。
同学问朴珍荣怎么称呼时,他端着酒杯不说话,瞟了我一眼,我愣了神,好像连我自己也想不出该怎么叫他。
于是他用膝盖碰了碰我的腿,无声张了张嘴。
“哥”我反应过来,补充道“他是我哥。”
朴珍荣的眼睛又眯了起来,止不住地在笑。
我感觉到窘迫,不自觉的大声讲话,像在胡言乱语的似的。
当天我们聊到很晚,送走了同学,我回头看酒桌旁的朴珍荣,正支着脑袋同样的注视着我,夏夜的风毫无凉意,只叫人心口发闷,头脑发昏,似乎连空气里都是酒味。
那一次,我好像知道父亲曾经为什么迷恋他了。
怀疑过是不是父亲给自己带来的影响,于是我强制自己在此期间增加和异性社交的频率,去抵消这种非常规的悸动,可发现一回家就会失败,一面对他就会失败,一与他清亮的眼眸对视就会失败……我也提过搬出去,找过一些要住校的烂借口。
可他会沉默,像之前在病床上一样寡言少语。随后用湿漉漉的眼睛对我笑着说“好啊,你想怎样就怎样吧。”
可我最受不了这样。
于是我还是在这个屋檐下做每天逗他开心的快乐小狗。
这样的光景持续并不久,很快我还是坠入了他的深渊。
那是一场暴雨,我在小区门口撑着伞等应酬结束的他回家。
一辆出租车远远的打着闪光灯驶来,在我面前停下。他同事从后座将他捞出来,他踉跄的扑到我怀里,向我解释遇到了一个难缠的甲方。
怪不得贴在身上的人站都站不住,一直往下溜,我蹲下背起这个醉鬼。估计是看到我大力出奇迹,他同事终于放心走了。
这个姿势并不好受,不是说他的体重,而是……而是我们好像头一次这么亲密无间过,他的鼻息就贴在我耳边,下巴就放在自己肩膀上,再加上他似乎淋过雨,我的后背湿漉漉的,醉酒时体温上升,他黏糊糊吐着酒气,时不时叫我的名字。
我感受到他的心跳,也有我的。
“金有谦,我是你什么人?”
我亲亲他的眼睛,回答道
“你说呢,哥哥。”
于是他又笑了起来
“好啊,你想怎样就怎样。”
后来,每当别人再提起朴珍荣时我会说
“他是我家里人。”
家里的爱人。
(完整的在微博id草莓牛奶奶瓶,更清晰版的在豆瓣id孤独奶瓶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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